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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57部分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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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军官习的是马背上的功夫,能与武状元战成平手,极为难得了。看赏”

    两人跪下谢恩,从太监手中接过封赏之物。

    建安帝有心让赫云连城下场比试一番,向广场上的诸侍卫和新科武进士们道:“你们有谁能与赫云靖将军打个平手,朕就重重有赏”

    新科武进士们都摩拳擦掌,想在圣驾前露个脸。钱劲却一把拉住起跳至场中的谌华道:“你不是他的对手,这赏赐是拿不到的。”

    诸人闻言,皆是一怔,见侍卫们都没比试的意思,心道:只怕这位赫云将军武功极高这可是在圣前比武,万一输得太难看,可就亏大了。

    建安帝见诸人都踌躇,忍不住笑骂道:“怕什么若是输的少,朕一样也赏。”

    定远侯闻言,不由得笑了,“皇上这般抬举靖儿,真是让臣万般得意。”

    建安帝朗笑,偏头去看赫云连城,只见春阳洒在他的俊颜上,模糊了轮廓边缘,眉眼都隐于明媚春光之中,唯有如刀削一般的挺直鼻梁和弧线优美的唇,能让人瞧得清楚。见皇上望了过来,赫云连城牵动嘴角,微微一笑,犹如乍破冰雪的阳光,耀人眼目。

    建安帝的心中一动,眸光忽地悠长起来。

    正要开口说话之时,一名小太监疾奔而来,在台阶下扑通跪倒,喜气洋洋地道:“恭喜皇上,贺喜皇上,敬嫔娘娘有喜了。”

    建安帝本就在等消息,看到太安宫的总管太监何公公紧跟在其后,想来应当是已经翻查过侍寝记录了,便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,“太医确诊了吗”

    何公公已经赶到了,喘着气报喜,“已经确诊了。老奴恭喜皇上,皇上龙精虎猛,乃我朝之福啊。”

    这会子,在场的诸人都醒过神来了,忙忙地向皇上道喜。年过半百还能有孩子,建安帝亦是十分得意,将那名报喜的太监厚赏了一番。比武自然是不看了,建安帝忙着回后宫看望立了大功的敬嫔。几位皇子也尾随在父皇身后,向敬嫔娘娘道喜。

    庄郡王、仁王、贤王几个,都向永郡王恭喜,永郡王掩不住脸上的笑意,在揽月阁的正堂等了一个多时辰,待父皇和几位兄弟都走了之后,才进内室看望母妃。

    “儿臣恭喜母妃了,母妃可要好好将养身子,万万不可大意。”

    永郡王一进内室,便先向敬嫔道喜,又问起父皇说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敬嫔秀丽的小脸染上红晕,轻声道:“皇上让我想要什么只管提。”

    永郡王也露出笑容,“老来得子,可是人生最得意之事,父皇必定十分高兴。”

    皇上难得的体贴,敬嫔只觉得仿佛被幸福包裹了,听了儿子的话,小脸更账红晕。

    她娘家不显赫,父亲只是一方县令,皇上还是皇子时,偶然路过她父亲所管辖的小县城,被她小家碧玉的气质吸引,带回了京城。这么多年来,她一直不能算受宠过,好在她一举得男,若不然,怕只是宫中的一朵枯花了。

    “希望能再为皇上添个皇子,也多少能助你一臂之力。”敬嫔秀秀气气地开口,随即又蹙了眉,“你自己在外面,一切要小心,要时刻记着,你是皇子,只能让旁人成为你的棋子,切不可变成了旁人的棋子。”

    永郡王知道母妃在担心什么,自信地扬眉笑道:“母妃只管放心,好生安胎,为孩儿生个弟弟才是。”

    而梓云宫中,内殿里已经有了一地的碎瓷片,淑妃仍是觉得不解恨,用力地砸着引枕,“怎么会是那只老母鸡有了身子她不是已经四十了吗”

    蔡嬷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:“敬嫔娘娘尚未满三十八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是只老母鸡”

    所有宫中生过皇子的后妃,都被淑妃私下称之为老母鸡,当然,皇后她是不敢这样称的。

    蔡嬷嬷努力安慰主子,“再如何,敬嫔也不可能比娘娘您得宠。”

    淑妃瞪了一眼蔡嬷嬷,“你懂什么在这宫里头,若没个儿子依靠,日后就只得凄凉二字。自我入宫后,皇上大多宿在我的梓云宫中,可那几个生了皇子的嫔妃,他仍是记得,每月都会抚慰一下。有了子嗣,这份情义就与旁人大不相同。”

    蔡嬷嬷忙道:“娘娘如此年轻,皇上又龙体康健,您必定能传出喜讯的。”

    淑妃听了这话儿,心里舒坦了一点,想了想道:“怎么说,我也不能太小器,总得去揽月阁恭喜一番。”

    蔡嬷嬷连声称赞主子“贤惠”,帮着更衣梳妆,随着淑妃一同去揽月阁。

    嫔的等级比妃低,所居之处不是宫殿,只是一处独立院落,服侍的宫女太监的人数也比不得妃子的等级。

    淑妃走进揽月阁时,宫女太监们都正聚在敬嫔身旁,院子里静悄悄的。

    蔡嬷嬷正要扬声唤人,淑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轻轻地走到内室外,将耳朵贴在垂珠门帘上偷听。

    敬嫔似乎刚刚吐了,宫女们一面恭喜,一面小声劝她用些咸粥。一名声音清脆的小宫女道:“赫云少夫人的法子真是好,娘娘果然就怀孕了,若是能像赫云少夫人那样生对龙凤胎,皇上必定会晋封娘娘为妃的。”

    淑妃的眼睛一亮,郁心兰传了什么法子给敬嫔是了,一般人要生对双胞胎都难,她却能生龙凤胎,必定是有什么法子的。真是可恶,明明我与她是亲戚,她却宁可告诉敬嫔这只老母鸡,也不告诉我。必定还是为了上回店铺的事跟我生气,真是小心眼。

    淑妃想到这里,哪还有心情去贺喜,直接转身甩袖子回宫了。

    郁心兰正在家中逗着两个小宝宝,可怜的小家伙们,百日的时候,正赶上谨亲王谋逆案,京城中人人自危,一切的聚会集会都取消了,所以也没能给他们大办一场,只侯府中办了个家宴,下人们也赏了酒席。

    天气还寒冷着,但三个多月的小宝宝开始喜欢划手划脚了,十分不愿意裹在包裹中,郁心兰只得给他们穿上厚厚的棉袄。宝宝们断手断脚的,穿上厚衣服后,手脚都不能并在一起,放在床上就成了个“大”字,看着就特别有趣。若是逗一逗他们,他们那两只缩在袖筒里的小手,就会一张一合的,小短腿也会一弹一弹的,好像想跟你交流什么一样。

    任氏在一旁凑趣儿道:“奴婢还真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宝宝呢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得意地道:“那是自然,我看就是混血儿,都没我家宝宝漂亮。”

    任氏不明白混血儿是什么,不敢贸然接口。锦儿却笑道:“奶奶又说古怪的词儿了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嘿嘿一笑,不解释。

    紫菱挑了门帘进来,对郁心兰道:“方才宫里的何公公来府中传旨,说皇上和淑妃娘娘过几天驾临侯府,长公主请奶奶过去商量商量呢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忙收拾了一下,去了宜静居。

    长公主正等着她,将几张菜单递给她看,“你看这样行不行皇兄是听说初六是你的生辰,想着许久没同咱们聚一聚了,顺便过来玩一玩,主角还是你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忙做受宠若惊状,“皇上亲自莅临心兰的生辰宴,心兰怎么受得起”

    “也是淑妃想出宫走走,所以皇上便陪她来这儿,对了,几位王爷、王妃和忠义伯世子也会过来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又道了声“是心兰的荣幸”,遂低头看菜谱,觉得菜色富贵,搭配得也合理,便笑道:“母亲这菜谱拟得好。”

    长公主笑着将菜单交给纪嬷嬷,“拿去厨房好生准备。”又对郁心兰道:“既然是说给你过生辰,我想将你父母亲、弟弟妹妹,和你外祖一家都请来,一起热闹热闹。”

    这也是让郁老爷和温老爷子多与皇上亲近,算是长公主的提携之意,郁心兰忙代家人向婆婆道谢。回到静思园后,立即让人写了请柬,亲自送过去。

    正巧连城今日提早下衙,听说了此事,便同她一道前去,顺便陪她去看看嫁妆铺子,再到外面用饭,小夫妻俩很久没有浪漫过了。

    郁老爷和温老爷接到请柬,喜出望外,连声应承一定赴会。两人从温府出来时,又巧遇到了那位闵老头,又被他缠着说了好一阵子话。

    原来真是不想理他,可惜人家年纪大,又笑得殷切,两人只得耐着性子听他胡扯了一通,才登车走了。

    郁心兰直摇头,“这人肯定有问题。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问,“什么问题”

    “你不觉得他看你的眼光很怪吗又况,赫云连城便带着郁心兰到听风水榭吃鱼。

    这听风水榭建在铭湖上,不算京城最大的酒楼,但四面环水,只有一座曲桥与街道相连,景致却是数一数二的。

    来到楼内,雅间都已被包完了,两人便挑了一处临窗的八仙桌坐下。

    赫云连城为郁心兰沏上一杯茶,淡笑着介绍:“你不是爱吃鱼么这儿的糖醋鱼、红烧铁板鱼可是一绝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一听到糖醋两字,立即舌底生津,点头如捣蒜。赫云连城又推荐了几个菜,她都没意见,小二便唱了单,点头哈腰地去了。

    此时,湖面微风拂过,接天荷叶翻转碧浪,甚是美观。郁心兰忍不住轻叹,“若是夏天时来此,该是何等美景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偏头看向窗外,临风一笑,“你若喜欢,我们就常来好了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的眼睛一亮,“太好了,你可不许耍赖。”

    她忽然发觉周围奇迹般的安静下来,转头一看,原来是水榭里的食客,都被连城的绝世风姿,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。他的皮肤健康而有光泽,五官十分俊美,但长眉入鬓,显出几分英气,不笑的时候,令人不敢逼视,笑起来却仿佛春风扑面,有一种独特的亲和魅力。

    郁心兰也不由得看痴了。

    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,赫云连城回过头来,微微一笑,“看着我作甚”

    郁心兰百年难得一遇地红了脸,干笑了两声,“在猜你喜欢吃清蒸鱼还是红烧鱼。”

    “哦”赫云连城的笑容慢慢漾开,尾音绵长诱惑,在桌下悄悄握住娇妻的玉手,以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,“不是怕我被人抢走了”

    顺着他的目光,郁心兰扭头一看,这楼里有几位女食客,正含羞带怯地往这边抛着媚眼。

    郁心兰心中不悦,将两人握着的手,提到桌面上来,光明正大地告诉那些女人,这个男人是我的

    菜还未上,小二又殷勤地跑了过来,小声道:“二楼雅间一位江爷,请二位客官上去坐。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与郁心兰对望一眼,江爷大概是江南吧。

    到了雅间一看,果然是江南。那小子仍是一脸夸张豪放的,笑容,十分熟稔地搭住赫云连城的肩,将半边身子都挂了上来,嘴里嚷嚷道:“你小子多久没来这听风水榭了,小二居然都不认识你了。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被他贴得十分不自在,不着痕迹地侧身,肩膀一抖,江南一下子失了重心,差点没摔到地上。郁心兰忍着笑,代为解释道:“连城他不爱吃鱼,来得少。”

    江南浑不在意地笑,招呼两人入座。

    雅间里静静的,郁心兰不由得好奇地问,“你一个人在这用饭”

    江南嘿嘿一笑,“是啊,我最爱吃鱼,常一个人来这。这雅间是我包下的,以后你们来这里,若没了雅间,只管到这来,记我账上便是。”

    江南包下的这个雅间,位置非常好,是在拐角处,既能看到湖中景色,又能看到街上行人,水6景致一览无余。

    听风水榭的鱼宴,的确别有风味,可惜郁心兰胃口再好,胃也只有那么大,很快就吃饱了,江南还在拉着赫云连城喝酒,郁心兰便一个人坐到扶栏处,贪看四周的风景。

    街上,正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喜剧,一辆受惊的马车直冲向路边刚停下的一顶小暖轿,小暖轿边,漂亮的小姐刚扶着丫头的手走下来,说时迟那时快,两名英俊的侠士挺身而出,救小姐和丫头与马蹄之下郁心兰伸着脖子,张大眼睛,看得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待围观的群众散去一些,露出四位主角的真面目时,郁心兰差点惊叫出声。女主角之一,居然是表妹温丹,而那两位英俊侠士,则是钱劲和谌华。

    男女主角相互见过礼,便各走各路了,郁心兰的热闹也看到此处为止。

    次日,赫云连城上朝之后,赫云慧便怒气腾腾地冲进静思园,张嘴便道:“大嫂,你好好管下你的表妹,不要四处招摇,这里是京城,不是你们家乡那乡下地方,千金小姐当街与男人说说笑笑,是会被人轻视的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闻言一怔,便想到是昨日那一出英雄救美了,她心中随即便产生了一丝不悦,“二姑娘说的是什么话我家表妹父母皆在,自有她的父母管着,不必你在一旁指手画脚。还有,你说的事,我亲眼见到了,却不知你是如何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赫云慧瞪大眼睛,冷哼道:“我昨日出府买首饰,正好撞见了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的脸色愈加不悦,“你出门招摇就可以,别人就不行难道旁人仗义相助,我表妹连道声谢都不应该”

    赫云慧忿恨地直跺脚,“谌千总可是可他昨日晚间就去了温府,难道不是你表妹勾引的别说你不知道”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,再者两人却又没议亲,这“未婚夫”三个字,总是说不出的。

    郁心兰一听火气就冲上来了,“谌千总要干什么,只怕二姑娘想管也没法子管,我表妹要如何,也请二姑娘少管。亏你还是侯府千金,说话这么没头没脑的,别说你跟谌千总还没议亲,就是定下亲事了,难道他就不能救死扶伤了吗况且你只知他昨晚去了温府,又知他去温府是不是公干什么都没弄清楚,就在这大吵大闹,也不怕人笑话。方才的话,你若敢四处乱传,温家定会告你诽谤你自己想清楚吧。”

    说罢便挑帘出去了,明日就是她的生辰,要接待皇上和淑妃娘娘,她还有很多事要办呢,没空理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。

    在宜静居与长公主忙了一个来时辰之后,郁心兰回到静思园,赫云慧居然还在,坐在暖阁里,手捧着一杯热茶。

    郁心兰压根儿就不理她,只当她是透明人。

    赫云慧的大丫头轻染,趁着郁心兰不在,死活劝了二姑娘半日,就是要让她趁热打铁,好好地跟大嫂将交情哄回来。

    眼见着二姑娘的婚事就快定下了,怎么能跟娘家人把关系弄僵呢况且大爷和大奶奶很得侯爷信任,说不定日后侯府就是大奶奶当家,嫁人后,婆家若是有个什么事儿,二姑娘是要求大奶奶的。

    赫云慧虽知她说得对,但是又不好厚着脸皮当做什么都没发生,也拉不下脸来低声下气。

    轻染急得直跺脚,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迎上去:“大奶奶回来啦我们姑娘可是等了许久了”

    郁心兰斜睨了赫云慧一眼,轻哼道:“她等我干什么”

    赫云慧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,只是郁心兰态度强硬,她不敢再发飙,只嘴里嘀咕着,“我也是一片好心,当时那么多人看见,传出去肯定不好听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差点被她给气乐了,,只当没听见,径直挑了门帘,走到卧房里去了。

    轻染拼命使眼色,赫云慧只好放下茶杯,讪讪地跟进去,却又不说话,坐在炕上看着郁心兰逗宝宝玩。正不上不下地吊在那里,一眼看见悦姐儿乌溜溜的大眼睛朝自己望了过来,忙笑道:“跟姑姑笑一个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抱起悦姐儿就放入任氏的怀里,“带姐儿去屋里歇着。”

    赫云慧眼巴巴地看着郁心兰,就是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郁心兰就慢慢地做针线,完全当她不存在。

    赫云慧强撑了一阵子,终是软了下来,又不知如何开口,眼泪唰地就滴滴答答地往下掉。

    郁心兰无奈地暗翻了一个白眼,轻责道:“道个歉是多大的事儿也犯得着让你流眼泪”

    赫云慧胡乱抹了一把眼泪,哽咽地道:“我想嫁给庄郡王爷的时候,大姐总是反对,现下我好不容易拿定主意了,父亲却又说不急,还要再看看品性”

    郁心兰一听这开头,忙挥手将下人们都赶出了屋子。

    “我听了大姐的劝,想是下嫁门户低的,也好当家作主。昨日在外面见到谌千总,原是以为他看见我了,哪知他没有,他去救你表妹,我也没在意。本想想近一点,他也好见到我,哪知,却听他与长随说,若真个是都督御史的孙女,倒是一门好亲事,难得的还美貌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说看,我怎么就这么倒霉。我原也想着,他肯娶我,多半还是因着父亲的颜面,世上多的是这样的男子,我也不在意了,哪知他还是个朝三暮四的我就怕他比较之后,要你表妹不要我了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花费了大量口水,总算是劝住了赫云慧的眼泪,让轻染扶了二姑娘回去。

    送走了赫云慧,郁心兰马上着人去温府问问,昨晚谌华去温府是公干还是私事。不多时,温府回了话,说是当保山。为钱劲将军说媒的。

    下晌赫云连城回府后,郁心兰便同他说起了这事儿,“那钱将军的人品如何外祖父还在问我呢。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想了想道:“不错。钱家与甘家都是赫云家的副将,他自幼就同我们几兄弟一起玩儿,原本是订了亲的,可他随军历练的那年,祖父过世了,他从边疆回京的时候,百日热孝已过,就要守孝三年。偏偏没半年,他未婚妻又病故了。去年他丁忧一满,父亲便推荐他去平叛,现下,他也二十二了,估计是钱将军和钱夫人都开始着急他的婚事了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哦了一声,坐到炕桌边,思量着道:“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自然而然地就腻到了郁心兰的身边,一双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,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,咬着她的耳朵道:“有什么奇怪,快说,我还有事要同你商量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很好奇他有什么事要商量,可想到一半的事儿怕一会自己忘记,忙先顺着思路道:“就是把,钱将军的婚事,好像是谌华定下来的。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专心吮着她的耳垂,含糊地道:“怎么可能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可能啊是二姑娘亲耳听到的。二姑娘亲眼见到钱将军和谌华二人帮了我表妹之后,就分道扬镳了,她才故意跟上谌华,亲耳听到谌华让人去打听我表妹是哪个府上的,打听到后,又说是门好亲事。二姑娘还以为是他自己想着我表妹呢,我今日问了温府上,谌华昨晚就当了保山,代钱将军去温府提亲了。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这才直起身子,蹙眉道:“真的吗”

    若只是一般的小事,代拿个主意倒也罢了,婚姻大事还代拿主意,还是个下级给上级拿主意,就的确是奇怪了。

    赫云连城立时站起身来,郁心兰仰脸看着他,“你干什么去不是有事要同我商量吗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勾唇邪邪地一笑,“我去找下父亲。我要跟你商量的是晚上的事,你若真想知道,我就告诉你。”说着附耳说了几句话。

    郁心兰的脸顿时烫了,伸出粉拳捶了他胸口一下,啐道:“办你的事去,越来越不正经了。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笑了笑,便转身去前院正书房,同父亲说了谌华和钱劲之间的古怪表现。

    定远侯明显地怔了一怔,指了指桌前的椅子,要儿子坐下,这才缓缓地道:“我今日也接了密报,说钱劲在梁州城的时候,经常出入酒楼,每每都有名妓坐陪,或者,直接将名妓招到将军衙门里。”

    定远侯顿了顿,眼中难掩失望之色,“下午我寻了他来问,他说是为了麻痹那些暗探,才故意如此。本来,男人纵使是好点美色,也不算什么,只要不忘了正事,或是干出宠妾灭妻的事来只是身为将军,能被女子所迷,便不是个心志坚定之人。他以前循规蹈矩,却不知何时变成这样了。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想了想道:“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引诱的呢钱劲以往在京中有父亲和母亲看管着,这次出征,一人独挡一面,没人拘束,若是有人成心引诱他毕竟刚刚丁忧三年。”

    硬憋了三年,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的啊。

    定远侯眸光悠长,看着儿子道:“你怀疑是谌华”

    “只是个猜测。”毕竟没有证据的事情,不好明说,免得坏了人家的前途。

    定远侯淡淡地道:“试一试便能知晓了。”

    转天便是郁心兰的生辰,客人们都一早赶到侯府,一同迎接圣驾。

    皇上只携了淑妃一人而来,见到跪拜迎接的众人中有郁达和温良二人,便笑道:“一家子远近亲戚都聚齐了。”

    淑妃娇笑,“可不是,赫云少夫人好大的面子呀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忙道:“是皇上和娘娘抬爱,心兰受之有愧。”

    皇上摆了摆手道:“今日就是亲戚聚一聚,不必说那些虚言。”

    众人在正厅里落座,皇上果然只聊风花雪月,指着钱劲,朝定远侯道:“爱卿的爱徒如今有出息了,爱卿也当关心关心他的终身大事,钱爱卿早已辞官,就指着你帮他儿子做主呢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不由得讶异地抬眸看了皇上一眼,以前还不觉得皇上说话有多么高深,今日却是领教了。昨日连城才与侯爷商量着试探钱劲,这会子皇上就将话题给绕上了,难道皇上也得知了

    定远侯这厢笑道:“臣正有此意。臣家中还有两位待嫁千金,想将二姑娘许给钱劲,三姑娘许给谌千总,却还没来得及问他二人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建安帝哈哈一笑,“婚姻大事,都是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爱卿自去问他们父母的意思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钱劲与谌华两人面色都是一滞,谌华倒是反应极快,当即便站起身来,一拜在地,“卑鄙多谢侯爷抬爱。”三姑娘那日他也见一面,比二姑娘漂亮得多了,唯只可惜,是个庶出的。

    钱劲却显然尴尬得多了,二姑娘他从小就认识了,长得一般就罢了,性子还那样刁蛮,哪个要娶她

    谌华瞥见皇上和定远侯都在看着他二人,忙悄悄冲钱劲使了个眼色,钱劲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,站起身来,抱拳拱手,刚要说话儿,皇上又笑道:“好了,侯爷与你们开玩笑的,你们两个如此才俊,哪能让他一个人占了便宜去,你们的婚事,朕自有安排。”

    这话就是要给他们指婚了,圣上指婚,可是为人臣子的荣耀啊

    谌华和钱劲两个又惊又喜,忙叩首谢恩,这回倒是真心实意了。

    淑妃在一旁轻笑道:“原来皇上是看中了这两位年轻将军当女婿么”

    说起来,建安帝还有两位待字闺中的公主,不过都是刚刚14岁,成亲还得一年。

    钱谌二人听了这话,忙偷眼看去,见皇上只是笑,却没反驳淑妃娘娘的话儿,心中更是惊喜,尚公主可是一般人想求都求不到的荣华啊,况且公主们都生得十分美貌,哪是赫云二姑娘可以相比的

    只是脸上,他二人仍只是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,并非显出特别的情绪。

    定远侯将这二人的神情看在眼里,眉心顿时凝了个“川”字。

    淑妃不耐烦在正厅里正儿八经地坐着,便拉着皇上的手撒娇,“都说定远侯府的牡丹园是最美的,现下应当已经有牡丹花开了,不如去那里耍一耍。咱们女人坐一块儿说说话,你们男人想谈什么国家大事,只管一旁谈去。”

    建安帝宠溺地笑道:“都依你,可别忘了今日是来给兰丫头贺生辰的,爱妃可别喧宾夺主了。”

    淑妃不依地跺脚,“皇上就爱打趣臣妾。”

    到底还是依了她的意思,搬师去了后花园。早有下人们将围幔支了起来,牡丹亭和曲廊两边,可以坐下百来人,一时间便成了聚会之地。

    皇上坐下后便道:“真还未见过朕的小外孙的。”

    长公主忙令人将两个小宝宝抱过来给皇上看。两个小家伙见到建安帝,被他额上明晃晃的明珠吸引,都睁大了乌溜溜的圆眼睛,目不转睛地看着。

    建安帝忍不住笑道:“这么想见朕”

    两个小家伙立即顺着他的话,咯咯直笑,仿佛在应和似的。建安帝顿时龙心大悦,伸手抱过一个,一股乳娘扑鼻而来,他不由得亲了亲,小脸儿跟嫩豆腐似的,亲了就不想停下来,又用力亲了几口,才笑吟吟地道:“长得真俊,这个是男娃还是女娃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忙道:“是姐儿。”

    建安帝深深地看了赫云连城一眼,笑道:“日后定会倾城倾国的。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与郁心兰忙欠身施礼,“谢皇上赞。”

    淑妃笑吟吟地让郁心兰坐到自己身边,轻声问,“不知你有何秘方,竟生下龙凤胎来,若有,可别瞒着我,皇上也想要对龙凤胎呢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惭愧地道:“我没什么法子,就是运气好。”

    淑妃只觉得一股怒火在胸腔中燃烧,好你个郁心兰,给你脸你不要脸,可就别怪我不留亲戚情面了。

    当下便扭了头,再没跟郁心兰说话。

    用过午膳,女宾们都去客房休息了,皇上只寻了定远侯和长公主说话,“一晃这么多年,儿女都这么大了。”

    定远侯和长公主不知皇上为何会突发此感慨,不敢随意接话,只是道:“皇上马上又要做父亲了,可喜可贺。”

    皇上只是笑了笑,问长公主道:“清容可还记得生靖儿时的情形吗当时朕和赫云爱卿都不在京中,回来的时候,靖儿都已经满月了。”

    长公主笑道:“怎么会不记得呢,当时我去看望”说到这一愣。建安帝不在意地道:“说下去,朕还想再听一遍。”

    长公主柔声道:“是。当时我去看望雪侧妃,正遇上雪侧妃阵痛发作,我急忙在一旁帮衬,哪知忙乱之下,自己也腹痛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长公主的预产期未到,还差近两个月,雪侧妃倒是差不多了。只是,两个孕妇一同发作,原本配的人手,就只能分成两拨,当时的情形就只一个乱字可以形容。而且雪侧妃难产,比她前发作,却比她后生,而且还导致了血崩

    建安帝的眸中流露出一丝哀伤,长公主便没再往下说,她知道兄长有多喜欢雪侧妃,可是,却天人永隔了。

    建安帝缓缓从悲伤的往事中恢复过来,淡淡地问:“当时没有旁人在吗”

    长公主一愣,“皇兄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雪侧妃当时住在别苑里,除了服侍的下人,哪还会有旁人”

    “你身边呢”

    “纪嬷嬷和柯嬷嬷一直在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建安帝便换了话题,问起了赫云家几个兄弟的武学如何等等。

    郁心兰只回屋吩咐乳娘带好哥儿姐儿,又回到花园之中,虽说女宾们都去歇午了,可她怕万一客人有什么需要,总得找得着一个当事儿的人。

    花厅里比较单调,郁心兰闲着无事,便拿了花剪,想去花园里剪几枝牡丹,插瓶用。

    刚走过月亮门,来到小花园,便听到假山后,传出庄郡王的声音,“我是真心想求娶,却不知侯府到底是中意何人,今日看来,似乎是更中意钱将军和谌千总一点。”

    赫云策的声音道:“皇上已经说要为他二人指婚了,若是指给二妹,方才就能定下来。王爷放心,我自会同父亲相商,能与王爷结亲,是我赫云家的福分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怔了怔,唐宁不是已经在治疗了吗庄郡王怎么还想娶二姑娘

    第一百四十二章

    郁心兰正待抬步离开,就听到假山后的赫云策唤道:“二妹,这里。”

    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,赫云策又道:“庄郡王爷有话同你说,你们好好谈谈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说完,他真的走远了。

    赫云策居然帮着庄郡王私会自己的亲妹妹郁心兰不由得直叹气,私相授受,在这个时代,可是品行上的大污点,而且罪过往往都会推到女方的头上,对男人来说,不过是风流韵事而已。

    不知道庄郡王是用怎样的方法,打动了赫云策相助,但不管怎么说,若是一会儿被人发觉了,吃亏的必定是赫云慧。要知道,今日皇上还在侯府呐

    这个赫云策也未免太不顾惜妹妹的名声了。

    几乎是没有迟疑的,郁心兰提着裙摆,悄悄地转身,往女宾休息的客房而去。

    很快便找到了唐宁休息的那间房,郁心兰轻声问在外间服侍的小丫头,“郡王妃歇下没”

    小丫头忙福了福,“回大奶奶,郡王妃刚歇下。”

    正说着,里面传出唐宁的声音,“是心兰吗”

    郁心兰弯唇一笑,挑了门帘进去,“可不是我吗我看园子里的牡丹花开得好,想邀你一同去剪几枝插瓶呢。”

    明知她歇下了,还特意来寻唐宁笑了笑道:“那好,我反正也睡不着。”

    待唐宁梳妆打扮好,郁心兰便拉着她快步往小花园里去。

    唐宁隐约猜出是何事,脚下竟迟疑了起来。是她主动说要为王爷娶一房平妻的,也是她暗示她的身子有可能病好,所以希望王爷不要娶平妻的。王爷很温柔地答应了她,只是之前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这一眼,让她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,然后再重重地跌落,跌出一种钝痛,弥漫胸腔

    现在,她到底要不要去阻止

    唐宁迟疑着,脚步便沉重了起来,郁心兰却担心已经有人撞见庄郡王和赫云慧,用力地拉着她往小花园赶。

    她们俩走路的脚步太急太快,被假山后的明子恒和赫云慧听见。赫云慧终于想起这般与有妇之夫私下见面,对自己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,她忙往后撤。

    哪知刚走了几步,就看见另外几位王爷在三哥赫云杰、以及荣爷、琏爷的陪伴下,慢慢往这边行来。她吓得又半路转弯,慌乱中脚步一下子踏空,踩着青苔一滑,竟扑进了小池塘里。

    侯府的小池塘,每年秋季收了莲藕之后,就不会再打理,池水会慢慢干涸、结冰,到了春季,化开冻土后,再注水养莲。今日刚二月初六,正是化冰的时候,池底已经变成了一小片沼泽,虽然不是很深,但是很滑,也很陷人。

    赫云慧一路滑到池底,扑腾了几下,都没能站起来,反而在稀泥中越陷越深,眼见淤泥快没到了脖子,她忍不住惊惶地叫了起来,“啊”

    庄郡王一见之下,大惊失色,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下,池底无处着力,赫云慧又被淤泥吸住,是不可能用轻功救起人来的,于是忙一手握住池边突起的一块寿山石,一脚踏在池边的青石上,伸出另一只手,向赫云慧喊道:“快,抓住我的手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恰好拖着唐宁赶到,见此情况心下一惊,忙大喊道:“王爷还是陪王妃在池边看着吧,我立即唤下人来救二姑娘。”又对赫云慧道:“二姑娘别挣扎,越挣扎越会陷进去的。”

    唐宁也察觉到了池边青石上的青苔很厚,一不小心,庄郡王都会被拉到池底去,到那时,只怕王爷与赫云慧会抱成一团,这可就难看了。再者,就算没有抱成一团,男男女女的一起跌入淤泥之中,传了出去,也是不妥。她忙上前抱住庄郡王的胳膊往后拖,一面道:“王爷等下人来帮忙吧。”

    赫云慧听了郁心兰的话,放弃了挣扎,心慌地等待,她停下来后,反倒觉得没有往下吸的力了,心跳也渐渐平稳下来。

    这边的动静这么大,几位王爷自然听到了,而另一条小径上,赫云连城陪着温老爷子和郁老爷、钱劲、谌华等人散步,听到喊声也赶了过来。

    对于如何“拔”出赫云慧,众人都一筹莫展,今日要侍奉圣驾,自然是不能带一点兵器在身上的,竹竿这类的用具已经吩咐下人去取,却不知要多久才能取来。

    郁心兰见赫云慧急得想哭,想着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,这般狼狈的模样被一群外男瞧见,于名声很有些损害,就干脆将自己的蜀锦翻绒披风接下来,果断地用花剪裁成一尺宽的布条,结在一起,丢给赫云连城。

    赫云连城拿着一甩,抛到赫云慧的眼前,赫云慧连忙握紧,让大哥将她拖上岸来。

    一旁再无女眷,唐宁忙将自己的披风解下,裹住赫云慧的身子,柔声安慰道:“快回去更衣,喝碗姜汤,小心着凉。”

    早有识眼色的仆妇抬来了小暖轿,赫云慧打着哆嗦向唐宁和郁心兰道了谢,坐着小轿走远了。

    琏爷不由得向郁心兰问道:“二妹怎么会跌到池子里”

    庄郡王的俊颜显出一丝惭愧,正要解释,郁心兰却抢着开口道:“我和二姑娘到这里散步,巧遇庄郡王爷和王妃,二姑娘有心让路,却不巧滑进了池子。”

    这里是小池塘的背面,有一扇月亮门通客院,平常只有下人才走这边。小径只有一尺余宽,若要让旁人通过,就只能站到池塘边的青石上去。所以郁心兰的这种说法,是成立的。况且是个人就能瞧出,今日二姑娘的心情极差,找大嫂到这无人之处来谈心,是很正常的事儿。

    只是,大伙儿都很奇怪,庄郡王夫妇来这干什么

    不过,这个疑问,旁人都聪明地没问。

    感觉到手臂一痛,庄郡王悄悄拍了拍妻子的手,示意她放松一点。唐宁不好意思地松开紧握着王爷胳膊的手,悄悄退后半步,朝郁心兰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幸亏心兰反应快,否则若是迟疑一下,旁人只怕都会想到是王爷和二姑娘

    有了郁心兰这句话,加之庄郡王妃唐宁也在,旁人纵使有些异样的目光,却也说不出什么暗示的话来,只得各自散去。

    赫云连城随手招来一顶暖轿,硬将郁心兰塞进轿子里,命令道:“快回去加件衣,喝碗姜汤。”又从仆妇的手中接过手炉,放人她怀中。

    郁心兰悄悄捏了一下他的手,笑道:“我没事。”不过就是少了件披风,这才多大会儿工夫,哪用得着喝姜汤。

    庄郡王陪着唐宁走了一段路,便朝她道:“你先回去休息吧,我去水榭里坐一坐。”

    唐宁见他眉目平淡,似是有些不悦,忙问道:“王爷可是怪我方才拦了你去救人”

    庄郡王拍了拍她的手道:“你也是为我好,别胡思乱想。去休息吧,一会儿又要陪淑妃娘娘了。”

    唐宁只得听从,一步一回头地走了。庄郡王待妻子的身影消失在转廊处,才沉下眸光来。心中忿恨,都是那个郁心兰,居然坏了我的大事。

    原来,以他的武功,郁心兰在一墙之隔偷听他们说话,他就察觉到了。原以为郁心兰会冲出来阻拦他与赫云慧私会。只要跳出来指责,他就有办法让所有人都知道,到那时,赫云慧不嫁他,也得嫁他了。可偏偏郁心兰没有,找来了唐宁不说,还抢在他前面,将事情揭过去这真真是,他要娶个有助力的妻子,怎么就这么难呢

    侯府的后花园,庄郡王自小就在这跟赫云连城躲迷藏,是极熟的。他三步两步绕过了竹林,来到一排院墙前,顾左右无人,他轻轻一跃,便跃入了墙中。

    甘老夫人正在打盹,忽觉眼前光线一暗,顿时惊醒,睁开眼睛,就见庄郡王温和的笑容。庄郡王递上一物,笑问,“无意中拾得此物,似乎是甘将军的,所以我今日特来归还给老夫人。”

    甘老夫人一怔,待取过东西一瞧,一张老脸顿时骇得惨白,双手剧烈地抖了起来,“这这”

    “老夫人想来是认识的。”

    甘老夫人立即扬声,令婢女们退到房外去,这才扑通一声跪下,老泪纵横道:“王爷开恩呐”

    庄郡王淡笑如优雅的君子兰,“老夫人何出此言我不过是见它本为甘将军所有,这才物归原主罢了,何来开恩一说”

    甘老夫人闻言,一颗心这才落入肚子里,忙磕头道:“王爷的大恩大德,我甘家无以为报,唯有来世结草衔环,做牛做马,以期报答。”

    庄郡王伸手扶起甘老夫人,温和地道:“老夫人言重了,何须做牛做马只要老夫人能将甘将军的几位朋友召集起来,介绍给我认识认识,便可。”

    甘老夫人闻言一怔,随即用力扯了扯嘴角,“一定一定”

    庄郡王淡淡一笑,飞身从后窗跃出,如同他来时一样,悄无声息,无人发觉。

    下午的聚会改在屋内,定远侯陪皇上下棋,诸王爷在一旁观br ></br>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