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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66部分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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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蹙眉,“他”语气里很是不信任。

    赫云连城正色道:“三弟是有些缺点,不过他与二弟比起来,武功、战略方面都要强上许多,另外,他留在京中,只会与那起子纨绔吃喝玩乐,还不如去边关锻炼锻炼。”他顿了顿又道:“原本,我是想提名四弟,不过四弟昨日才与我说,好像四弟妹有喜了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眼睛一亮,“岑柔有喜了怎么没听她说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笑了笑,“可能想再等些时日吧,反正四弟已经是一脸喜气了。”

    那应该是确定了。郁心兰忙让紫菱先将贺仪准备着,待静法园那边报了喜讯过来,就能立即送过去。

    说话间便到了下晌,两人先去宜静居寻了长公主,一同去郁府玩耍。

    郁府请的客人不多,郁心兰把两个滚圆的小宝宝抱到老祖宗面前,逗得郁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。在花厅里陪着老祖宗闲聊了几句,见娘亲完美无缺的笑容里,有那么一线忧色,郁心兰便寻了个借口,请娘亲陪着她一同回了槐院。

    身边没了外人,温氏便抹起了眼泪,哽咽着道:“你父亲真是越来越浑了,一下朝回府就去探望那母子俩也就罢了,偏还是当起了教书先生,在那院子里一留便是大半日。虽说身边也有小厮陪着,可到底是不像话,我昨日同他说起,他还责骂我善妒。”

    “前日你二伯父二伯母返回宁远城,我老早便同你父亲说,正好可以让她们母子一同回宁远。你父亲却骂我不知礼数,连这点子人情道义都不懂,分明是要陷他于不义。我气不过,便说请大哥大嫂帮着照拂一下,也是照拂,不一定非要留在京城之中,却还被大夫人给驳斥了”

    说到这儿,温氏愈发的伤心,“从那日起,你父亲就一直是宿在大夫人那里的。见了我也不愿与我说话儿,连带着对心瑞都开始冷淡了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气得“嘭”一拍桌子,“呸我才不信他就是为了同乡之谊呢这么大把年纪,心里还想着这些个龌龊事,也不怕闪了那把老腰。”

    温氏没听过这么粗的话,当下便羞得红了脸,拉了拉女儿的衣袖道:“别这样说,他终归是你爹爹。”

    我还有更粗的话没骂呢郁心兰撇了撇嘴,只得好言安慰娘亲,“那母子住在哪里,你使个人带我去,我帮着劝一劝。”

    温氏闻言便舒心不少,忙让张嫂带路。

    要说郁心兰的口舌还算是伶俐的,可是如果遇到一个一问三不知,说什么都没回应的泥菩萨,再伶俐的口舌也没有用。无论郁心兰是威逼也好,利诱也好,那俏寡妇只是可怜兮兮地摇头,一径儿回道:“先夫托孤于郁公,便是要民妇一切听从郁公的吩咐,民妇什么都不懂,回不回宁远,且都由郁公安排便是。”

    只把郁心兰差点气得头顶没生了烟。

    王夫人恰在此时到访,扶着紫绢的手进了屋,见到郁心兰便是眉头一蹙,“你是来当说客的吧哼,当初说我不能容人,我看你娘也是一泼妇,装什么温柔贤惠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脸色一沉,敷衍地行了个礼,漫声道:“我娘亲不能容人便会直说,不像有些人,特意将人接入京来,却又容不下,何苦来哉”

    说完也不再看王夫人,径直告辞了。

    这事儿不对,王夫人何时变得这么大方了她有可能会为了气娘亲容下这对母子,可决不会这么好心,听说自己来了这小院,就特意赶来,生恐自己会花言巧语将人赶走。

    郁心兰想了想,见天色不早,晚宴快要开始了,便让张嫂先去前面帮助娘亲,自己则到竹院去看一看小弟弟。

    因为温氏不在,大丫头、二待丫头们都随着温氏去待客了,小丫头们忙完了手中的活,便都寻了地方休息,竹院里空荡荡的。郁心兰径直走入东厢房,房里仍是没人服侍,只有龙哥儿躺在小摇篮里睡觉。

    郁心兰轻手轻脚脖子地走近,想看一眼弟弟,哪知竟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了一大跳。一只掌手那么大的黑蜘蛛,正顺着锦垫,往龙哥儿的小脸爬去。

    第一百五十九章

    虽然恐惧一层层的漫上心头,但郁心兰的手依然十分沉稳,迅速地拔下了发髻上长长的玳瑁簪,不带一丝犹豫地冲着那只大蜘蛛的身体,狠狠地扎了下去

    扎下去后,迅速地将簪子和蜘蛛一同远远地抛在地上。

    大蜘蛛的几只脚用力划了几下,才僵硬着死去。郁心兰这才拍着胸口舒了一口气,方才,她几乎以为蜘蛛会在将死的那一刻,跳起来狠狠地咬她一大口。

    这番动静吵醒了睡得正酣的龙哥儿。小孩子都有起床气,没睡到自然醒,就会焦燥得大哭大闹。郁心兰忙将龙哥儿抱在怀里轻拍着,哄着,“龙哥儿乖,不哭了,不哭了。”

    哭声引来了本该守在屋里的小丫鬟,这个小丫鬟是新买入府中的,以前从未见过郁心兰。此时看见她家夫人的儿子,在郁心兰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眉毛顿时皱了起来,刚要发作,便被郁心兰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扇到了地上

    “自家的小主子在这歇息,后院里又有这么多的外人,你居然让小主子一个人歇在屋里,万一来了歹人怎么办说,看到谁到这房里来了”

    郁心兰是见这丫鬟进门时,脸上犹带笑意,便知道这丫鬟定是跑哪里串门戏耍去了,一时心头想起刚刚的惊险,更是震怒,张口便骂道:“没良心的小蹄子,小主子在这里睡着,你也敢跑出去”

    那丫头进了府后,是认过府中的主子的,确定自己不认识郁心兰,只怕也是夫人哪位好友的女儿,被郁心兰骂了几声,心头大是不服气,你是谁,凭什么管我们府中的事

    只不过,她到底被人牙子和郁府的教习妈妈教导过,又见郁心兰穿得华美至极,深知自己惹不起,只得自个儿从地上爬起来,低头咬唇,无声地抗议。

    郁心兰被这丫头的模样给气得手指都抖了起来,抱着龙哥儿冲到屋外的走廊上,厉声唤道:“管事妈妈是谁”

    安静的小院子里,立即探头探脑地伸出几个小脑袋,有认识郁心兰的,忙忙地上前行礼,低眉敛目地道:“见过四姑奶奶,竹院的管事妈妈是张嫂,这会子她应该在厨房帮二夫人管着膳食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瞧了眼天色,也的确是这个时辰了,便让这名小丫头去请了林管家过来。林管家带着两名小厮来到竹院,郁心兰跟林管家说了前因后果,指着那只巴掌大的蜘蛛给他看。

    林管家一瞧,亦是骇了一吓,这种大黑蜘蛛,一瞧便是有毒的,毒性如何暂且不知,但是就凭这个头,小主子被咬上一口,只怕也得肿起半边脸来。想着这些,他狠狠地瞪了那名小丫头一眼,“说,这是怎么回事小少爷身边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”

    见了那只毒蜘蛛,小丫头才知道怕了,呜呜地哭了起来,“龙哥儿没有乳娘,平日里都是张嫂带着婢子们照看,今日府了来了不少贵客,龙哥儿在老祖宗那儿玩了一阵子,有些倦了,老祖宗便吩咐说怕龙哥儿晚间没精神赏昙花,让婢子带龙哥儿小歇一会儿。龙哥儿睡前吵着要喝羊奶子,婢子这才乘龙哥儿睡熟了,去厨房取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听了这话便冷笑了一声,喝牛奶、羊奶是她灌输给娘亲的观念,但这世上没有比较好的加工方法,不能去除掉奶中的膻味,因此每回都得哄着龙哥儿,他才肯喝,什么睡前吵着要喝羊奶子,绝对是谎话。

    林管家对小主子的事情,亦是十分了解的,当下便将眼一瞪,怒斥道:“不说实话是吗来人,给我拖下去打十板子。”

    小丫头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,惊慌地哭道:“是十儿姐姐叫婢子去园子里采凤仙花制胭脂,婢子见哥儿睡得正香,便想着离开一会子没什么婢子错了,求四姑奶奶饶了婢子吧。”

    挨十板子不见得会死人,但是林管家带来的可是前院的小厮,被几个小厮按着打了屁股,她这辈子也就别想嫁出去了。

    郁心兰将眼睛一眯,看向林管家问道,“十儿是谁”

    林管家忙回道:“十儿是伍夫人的贴身婢女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怔了一下,才想起这个伍夫人,就是那个俏寡妇。她看向这个小丫头问,“你叫什么,与十儿很要好吗”

    小丫头抖着嗓子道:“婢子叫翠儿,婢子与十儿是最最近才要好的,上回婢子见她做的荷包漂亮,赞了几句,她便将荷包送给了婢子,婢子也回赠了她一个络子,就就交好了。”

    明显就是在套近乎,郁心兰俏脸凝霜,冷冷的视线在竹院中每一个丫头婆子的眼前盯视而过,吓得一众人等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。她淡淡地问,“方才有谁进去过龙哥儿的房间”

    众人都立即摇头,纷纷说自己没有进去过。还有人大着胆子道:“回四姑奶奶的话,婢子们都是粗使丫头,没资格进主子屋的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冷冷一笑,“没资格不等于没胆子。”见丫头和婆子们不想说,便对林管家道:“将她们分开关押,一个一个地问清楚,方才在干什么,有何人可以作证。若是发现哪个撤谎的,就禀报给老祖宗,直接将全家都发卖了出去。”

    林管家立即使了两名小厮去前院又调了几名有经验的仆人过来,将丫头婆子们分开看管住,逐一问了。因是之前郁心兰说出的处罚极重,要将她们的全家都发卖出去,所以无人敢撤谎,得出的结论是,基本上都躲在后罩房里聊天斗牌,没人去过龙哥儿的房间,也没人见着有谁进去过。

    郁心兰听得大摇其头,娘亲也太过温和了一点,自己院子里的这些下人,主子一不在,就全都躲懒,难怪有人敢进屋里行凶。她蹙眉道:“此事要如何处置,我一会儿寻个时机与老祖宗商量商量。现在宾客们都还在,先将这个小丫头、院子里的丫头婆子、以及伍夫人院子里的人,着人看管起来,待明日再来审问。”顿了顿又道:“这只蜘蛛给我包起来,我要带走。”

    林管家忙差了小厮们进屋,拿了几张厚厚的牛皮纸,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蜘蛛包了起来,放在一只木匣子里,双手呈给郁心兰,又将簪子清洗干净,交给郁心兰。郁心兰收好东西,牵着龙哥儿的手,乘小轿返回了梅院。

    女宾客们都在梅院的花架下坐着,郁心兰正愁要找什么借口将老祖宗拉回屋子里才好,恰在此时,几位姑父陪同郁老爷入内院给老祖宗请安。郁心兰忙道:“请老祖宗回屋坐着,你们再行礼吧。”

    请过安,仁王想着与前院的官员们交流,郁心兰便乘机请大姐夫、二姐夫陪他回前院,将自家人都叫进了老祖宗的内室,将那木匣子打开,把黑蜘蛛倒在郁老爷的眼前。把个郁老爷骇得腾一下跳得老远,吹胡子瞪眼地道:“兰儿你要干什么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以为蜘蛛是活的,立即拦在郁心兰的身前,待发现是死的,才用手捏起来细看,蹙眉道:“这是西南丛林里的毒蜘蛛,你怎么会有这个”

    郁老爷一听,顿时便急了,“居然是毒蜘蛛兰儿,你对为父有何不满,为何要用此物来吓唬为父”

    郁心兰撇撇嘴道:“女儿对父亲没有任何不满,是有人对龙哥儿不满,放了这只蜘蛛到他的摇篮里,若不是女儿一时心血来潮,想去瞧一瞧弟弟,只怕龙哥儿如今已经是一具干尸了。”

    郁老爷和温氏闻言,都大吃一惊,又慌又怒地问道,“可有抓住是何人所为”

    郁心兰暗翻了一个白眼,淡淡地道:“女儿哪有时间审问只知是翠儿被十儿给叫走了,屋里只有龙哥儿一人睡着,兼之管事妈妈不在,院子里的丫头们也都躲懒去了,所以没有知道有谁进了院子。”

    语气虽是淡淡的,可那话语里的指责之意,温氏如何听不出来连郁老爷都斥责温氏道:“你那院子里的人,可要好好管上一管了。之前夫人同我说你太过温和,管事不力,我还不大相信,如今一见,果然如此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哼地冷笑一声,“父亲不是前不久才说娘亲管得过严了,不应当说十儿进出外院不合规矩吗如今指责娘亲管得过松,却为何不问一问,十儿偏在这时机寻翠儿去掐凤仙花,是安的什么心”虽然她也觉得娘亲太过温和了一点,没将下人们给管住,可是听父亲责怪娘亲,她心里就万分不舒服。

    老祖宗点头道:“不错,今日府中宴客,这时节去花园子里掐凤仙花,若是冲撞了客人,可如何是好那个十儿也在府中住了两个月了,应当明白这点子规矩才对。”说着抬头看了郁老爷一眼,威严地道:“虽说十儿是伍夫人的丫头,算是半个客人,但住在郁府,也得守郁府的规矩。这件事,老爷应当查问清楚才是。”

    郁老爷老脸一红,咳嗽了一声,陪着笑脸道“请祖母息怒,伍夫人一向温柔守礼,应当只是十儿年纪小,一时贪玩所致。孙儿自会叮嘱伍夫人严加看管,不过她们是客,断不会有加害龙哥儿的心思。”

    老祖宗抬眼看着郁老爷,淡淡地道:“这蜘蛛方才四姑爷也说了,是西南丛林里才会有的,咱们京城中便是有,也应当在山林里才对。咱们郁府种的树木就不多,如何能招来这样的毒物此事不能由着老爷觉得谁无辜,便放过谁,还是要细细查问清楚才是。”

    温氏在一旁哽咽道:“老爷无论如何要查问清楚,断不能再留这样心肠歹毒的人在咱们府中。不论是谁想伤害我的龙哥儿,我都绝容不下他。”

    郁老爷还想推辞,赫云连城神色淡淡、却又不容人拒绝地道:“岳父大人若是不方便查问,明日下了朝,小婿便来府中相助便是。”

    真没想到连城会愿意出手相助郁心兰心花怒放,忙悄悄握住了他的手,赫云连城不动声色地回握住,伸出食指在她掌心轻轻抚摸几下,弄得郁心兰掌心痒痒的、却又挣不开他的大手,更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力甩开那跟打情骂俏是没区别的。

    有了赫云连城的表态,郁老爷便再不好拒绝,只得应下,“今日先将客人们招呼好,此事待明日再说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淡淡地笑道:“的确应当如此,女儿刚才已经令林管家请了梅院的婆子,去将伍夫人的小院给看管起来了,审问清楚之前,任何人等不得出入。事先没同老祖宗商量,就用了老祖宗的人,还请老祖宗原谅则个。”

    郁老太太笑道:“你做得很好,正当如此。我一会便吩咐下去,待明日四姑爷来了,同你父亲一同去问一问没有当伍夫人是犯人的意思,只是滋事体大,她素来温婉和熙,想来不会介意。”

    郁老爷不由得脸皮一僵,老祖宗这话即是告诉他,就是他去了,也不会卖他面子放他进去,必须等明日四姑爷来了,才能放行。

    这边商量妥当,几位主人家不敢怠慢了客人,忙又分头去招呼人。一场夜宴宾主尽欢,圆满落幕。

    郁心兰回府后,又拿出那只死蜘蛛翻看,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,“真想请吴为来帮忙看一看,这东西到底有多毒。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用牛皮纸将蜘蛛包住,淡淡地道:“明日我带去给他看。”

    吴为不知怎的中了建安帝的计,打赌输给了建安帝,不得不在宫中任了个五品太医,平日里虽然不用管宫里的那群娘娘,但必须要负贵帝后二人的安全。前段时间大肆抓捕安亲王一党,建安帝怕宫中还有其同伙,下毒谋害他,所以不让吴为外出,现在应当算是安全期了,吴为的行动也就自由了一点。

    第二日赫云连城去上朝之后,郁心兰便开始掰着指头数时辰,直到掌灯时分,赫云连城才从郁府回来,朝郁心兰无奈地笑道:“只抓到了一个管事婆子,因你娘亲发现她中饱私囊,免了她的差事,所以怀恨在心,听得十儿和翠儿议论说是院子里无人,她便大胆去放蜘蛛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蹙眉道,“那也得她有这蜘蛛才行,十儿跟翠儿没事议论院子里无人干什么我才不相信有这般巧合的事。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道:“蜘蛛是那婆子在厨房后的抓到的,一瞧便知有毒,当时就存了这样的心思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顿时就怒了,“我不相信这事跟王夫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吗挑拨离间的事她最会干了。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道:“都问了,跟你嫡母没有关系。不过,我觉得她与那位伍夫人,应当是熟识的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用力点头,“我就是这个意思,我觉得她肯定认识那个寡妇。若说这事儿跟伍夫人和王夫人没有关系,我是坚决不信的。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握了握她的手道:“此事老太太已经警觉了,旁人应当讨不了好去。她老人家虽说年纪大一点,不过比你娘亲还是有魄力得多了。”想了想又道:“吴为看了,他说,那只蜘蛛已经被人拔了牙,就算咬了人,也不会有什么大事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顿时将眼睛瞪得老大,“什么意思那婆子怎么说”那只蜘蛛虽大,可要给它拔牙也属于精细活了。

    “她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。这蜘蛛肯定是有人放在厨房后,引她去发现的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顿时蹙起了眉头,“毒蜘蛛没了牙,那就不能将毒液注射进皮肤里,自然不会有大事,可是,他们辛苦办这么一桩事,又是为何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拍拍她的小脸道:“这事儿你一早觉得与谁有关”

    郁心兰想了想道:“王夫人,还有那个伍夫人。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修长的食指敲了敲桌面问道:“为何会有伍夫人就算她想跟了岳父大人,也不用除去龙哥儿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撅起小嘴,“我就是这么觉得,没有理由。我想娘亲也是这么觉得的。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眯了眯眼,寻思了一下道:“那就好说了。”

    郁心兰忙凑到他身边,追着问道:“怎么说”

    赫云连城笑了笑道,“若是你娘亲怀疑是伍夫人下的手,以后自然会针对她,那么岳父大人就会觉得伍夫人受了委曲,愈发地偏向她。这应当才是她的目的。”

   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,就是为了这个原因郁心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    这样的事情,郁老爷极不愿让旁人知晓,因而对于四姑爷主动要求来帮忙的举动,心中是不喜的,只是当着老太太的面不敢说,事后便向温氏说道,“兰儿到底是嫁出去的人了,以后你别什么事情都同她说,丢了咱们郁府的脸面,日后瑞儿、龙儿如何在姐夫面前抬得起头来”

    温氏一听便怒了,当即冷声问道:“难道兰儿救下自己弟弟、想抓出幕后凶手也有错吗还是老爷觉得兰儿不应当救下龙儿,应当让龙儿顺了那些人的心,一死了之才好”

    郁老爷闻言便蹙起了眉头,“说什么这些人那些人的明明已经查得很清楚了,这事儿是那个胆大包天的王婆子干的,与旁人没有任何关系。你这向暗指的是谁”

    温氏冷哼一声,“四姑爷都说了,这蜘蛛是西南丛林里才有,如何会在咱们府中出现”

    郁老爷跺脚道:“宁远城可是在东南,并非在西南。”

    温氏冷然道:“老爷如何知道我要说东南边的人”

    郁老爷被堵得无语可说,只得站起身来,一拂袖道:“不可理喻。”说罢怒冲冲地抬腿便走。

    出了竹院,抬头见天色已然全黑,又不想回前院的书房,郁老爷郁闷无比,只得一人背负双手,溜达到花园里慢慢散步。没走得几步,便到了小花园偏东南角的假山处。忽听一阵断断续续的笛声传来,吹奏的是相思之曲。

    这只曲子郁老爷听伍夫人吹奏过多次,知道这是她的亡夫最爱的曲子,当下不知怎么的心中一滞,怔怔地看着东南方向发呆。

    “咦郁老爷,婢子给老爷请安。”十儿不知何时提了灯笼出来,见到郁老爷,忙屈膝福了福。

    郁老爷怔了一下,才回过神来,面带微笑地问,“这时出来,所为何事”又睃了一眼十儿手中的食盒,不由得大皱眉头,“怎么,这个时候你才去厨房取饭”

    十儿忙道:“回老爷子话,不是的,婢子是去送食盒给厨房的林大娘,这食盒是林大娘的。”

    郁老爷愈加觉得不对劲,拿起一府之主的架子要十儿实话实说。十儿这才吞吞吐吐地道:“是因为二娘似乎不大欢迎我们夫人和少爷住在府内,所以我们夫人说了,尽量不要麻烦贵府,每日里吃的饭食,夫人都要婢子算好银两送给厨房。只是我们老爷留下的银钱少,所以平日里,夫人都只肯要两素一荤。昨日府中来了贵客,厨房里有不少好吃的,今日林大娘就给我们夫人和少爷送了一些过来,说是她请的,因上回夫人帮她绣了一双鞋,十分合脚夫人这才收下。婢子这便是去还林大娘食盒的。”

    郁老爷一听,顿感伍夫人高风亮节且极有骨气,不肯受嗟来之食,反观温氏却鼠肚鸡肠,明里暗里排挤人家孤儿寡母。这般一想,只觉得自己对不住同窗的托孤之请,抬了脚便往小院子里去。

    林管家不得不咳嗽一声,“咳咳,老爷,夜深了,您明日还要早朝,应当歇息了。”

    郁老爷这才察觉时间不对,忙让十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,自己则与林管家回正房歇息。可是这心里头若是动了念头,人就会特别惦记着,第二日下了衙回府,郁老爷便直接去了伍夫人与伍少爷住的小院,温言问候了一番后,又关心起伍少爷的功课,详细给他讲了一篇论策,不知不觉,天色就暗沉了下来。

    十儿提了饭盒进来,将饭菜布在小厅的圆桌上,两素一荤一汤,四样小菜,配上三碗白米饭,看着十分简朴。郁老爷原本要走了,这会子却又改变了主意,吩咐林管家将他的饭食提到这来,与伍夫人与伍少爷一同用。

    林管家觉得这样传出去不好听,只得咳嗽提醒老爷。可是郁老爷铁了心,还瞪了他一眼道:“若是病了就休息两日,别过了病气给小伍子。”

    林管家只得含着两泡热泪退了出去,吩咐人将老爷的饭食提到别院中来,又暗中差了人去禀报二夫人。温氏听了讯儿,当即带了丫头过来,亲自来请老爷回竹院用饭。

    郁老爷冷淡地道:“我在这用就行了,一会儿还要辅导小伍子的课业,我既然答应了伍贤弟教好他的儿子,就不能食言与人前。”

    这么一来一去的,郁老爷便喝高了,伍夫人忽地话峰一转,含笑问道:“大人老爷老爷可还记得,您以前帮皇上做过什么事吗”

    郁老爷迷迷糊糊抬起头来,看着眼前之人,一时分不清是温氏还是谁,便嘟囔道:“问这个做什么”

    “就是好奇想问问,老爷的印章刻得很好呀。”

    郁老爷得意地一笑,“这是自然,皇上还夸过我呢”

    伍夫人的眸光闪了闪,笑得愈发轻柔,“皇上为何夸您呢您帮皇上刻了什么吗”

    郁老爷得意地将两手食指和大拇指扣在一起,合成一个大大的圈圈,“这么大的印章,都刻得一样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大那是什么印章”

    郁老爷的眼神忽然凌厉,瞪视着伍夫人,吓了伍夫人一跳,身子不由得往后靠了靠。郁老爷却又随即迷糊了下来,只嘟嚎道:“不能说死也不能说说了会死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话,郁老爷便咕噜一声滑到了地下,伍夫人忙拉开门,让小厮们进来,扶郁老爷回正房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,十儿便出府为伍夫人采购针线,她走着走着,便到了丞相府的小角门,一名丫头早就等在角门处了,听到动静,忙将门拉开。

    待十儿进了丞相府,一道黑影从村荫处闪出来,几个纵身没了踪影。

    下了早朝,庄郡王便收到了一张便条,上面分明地写着,“郁、假章。”他神色一凛,暗蹙了蹙眉。

    而昨晚,郁老爷说的话尽管含糊不请,也尽管声音很低,但守在门外的一名小厮,还是耳尖地听见,忙不迭地跑去找王夫人领赏。王夫人迅速将消息传给了郁玫。

    仁王面如死灰,喃喃地道:“若是被朝中大臣们知道”

    秦小王爷正想说话,门外便听得太监唱名道:“王丞相来了。”

    仁王忙将王丞相请了进来,王丞相也不避忌,开门见山地道:“我知道了一个秘密,可以说是王爷的一个机会。”

    仁王听得心中一颤,“什么机会”

    王丞相胸有成竹般的一笑,“请皇上禅让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第一百六十章

    仁王与秦小王爷对望一眼,不由得心中又是警惕又是惊疑,秦小王爷几不可见地微微摇了下头。

    仁王立即会意,垂了眼眸,半笑不笑地威严道:“小王只盼着父皇身康体健长命百岁才好,何来逼宫之说小王念在王丞相为国为民操劳一生的份上,就当此话没有听过,以后切莫再提。”

    王丞相哪里是这般好敷衍的当下便摅着胡须大笑道:“殿下千万别说你还不知道,你那岳父大人曾干什么事情仁王殿下若是不愿与本相相商,本相这便回府歇息。反正这件事传将出去,将会如何,相信仁王殿下你比本相更为焦急。”

    说着,就真的起了身,脚步不停地往外走。

    话说到这个份上,仁王和秦小王爷便知道王丞相已经全盘知晓了,再隐瞒也没有意义。而且王丞相敢来直言,就必定留有后招,若是惹得他不快,只怕后果更为严重。毕竟这事情就象王丞相所说的那样,着急的,只有他们这几个皇子,因为父亲的皇位来得不正统,若是被臣子们知晓,父皇的龙椅坐不坐得稳都难说,他们这几人就更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了。

    秦小王爷忙站起身来,笑容可掬地拦住王丞相的脚步,“老丞相何必大动肝火殿下并非不信任丞相,而是身为人子,做不出伤害父亲的事情来。

    王丞相驻了脚步,却只是半仰着头看墙上的字画,并未重新落座,也未发出一言。仁王见此情景,忙绕过书桌,向王丞相揖了半礼,含笑道:“还请老丞相就座,咱们慢慢商量。”

    王丞相的眸光在仁王含着谦逊笑容的俊脸上回转一圈,这才回了座,秦小王爷亲自给王丞相斟了一杯新茶,将茶盅双手奉入王丞相掌中,含笑道:“殿下与我年轻没经过大事,朝政之上,还请老丞相多加指点才是。”

    王丞相对他二人的谦逊之姿十分满意,压低声音道:“方才本相已经说了,这是王爷的一个机会,大好的机会”

    仁王尽管听得十分心动,孝子的姿态还是要做的,当下便显出十分的迟疑,“可是成王败寇,这是古例,如今玥国在父皇的统治之下,国泰民安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就被王丞相打断,“成王败寇若是此事被掀了出来,皇上这龙椅还坐得稳么你们别忘了,这京城里,姓明的王爷可不少。皇上还有成王、许王这两个亲兄弟,有平王、顺王这些堂兄弟,还有祈王、昱王这些皇叔、皇伯们,你还怕没人想坐那个位子吗”

    这才是仁王和秦小王爷最担心的地方,他们得知了此事,王丞相也得知了,却不知还有哪些人知道了。

    王丞相摆了摆手道:“应当就是咱们这些人了,那个伍娘子,是本相安排到郁达身边去的。她是个妥当人,本相是信得过的,不过,郁达却是个越老越犯混的人。”说到这里,他顿了顿,似审视、似考量地看着仁王和秦小王爷。

    两人心头一震,这话里的意思,莫非是要将郁大人给他二人并没有接话,只是流露出一点点的赞同神色,却不给王丞相任何言语上的把柄。

    王丞相在心里暗骂一句“两只小狐狸”,可这事是他先提出来的,他也是有私心,只得招招手,让他二人趋到前来,三个脑袋凑在一起,把声音压得极低,将自己的计谋慢慢说出来,“首先,自然是不能让大臣们知道所以必须先除去郁达,没了证人,谁来证明那张圣旨的真伪只不过,不能暗杀,只能想办法让他入狱,狱中多的是穷凶极恶之人,若是有了个万一,也冤不到谁的头上来,那就等于白死了。”

    秦小王爷蹙眉沉思了一下,斟酌着道:“让人弹劾他,当了这么多年的户部侍郎,家底不可能清清白白。”

    王丞相高深莫测地笑笑,随即又道:“任职上犯了罪,不是入大理寺就是都察院。”

    他略为不满意地瞥了秦小王爷一眼,“难道你们都没有打听过大理寺卿方正最近与庄郡王走得十分近,而都察院御史又是郁达的岳父,这两个人都无法掌控且难以收买的人,想万无一失,自然是进刑部大牢最好。”

    可是,也得要郁达他愿意犯下刑案才行呀。仁王和秦小王爷都忧愁地蹙起了眉头。

    王丞相的眸光暗了暗,朝仁王道:“这得让王妃回趟娘家。”说着,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,里面装着极少的一点浅灰色粉沫,“让王妃告诉你岳母,那个伍娘子留不得,把这个交给你岳母就成了,她知道该怎么办,不过,别让她知道是我的主意。”

    仁王听得眸光一闪,却立即笑着应下,伸手接过了纸包。

    庄郡王也正在为此事头疼,他左算右算,却怎么都没算到,这张龙椅压根就有可能不属于他们父子。身边的人立即出主意道:“那就想办法弹劾郁达,将他谪到偏远小镇去当县令,离了京,这事就难以被人寻出根源来。至于王丞相那边,倒是不用着急,他就算是想将此事揭露开,也得在找到了肯听他指挥的继位之人之后,否则就算皇上不配坐龙椅,也轮不到他一个外姓人来坐。”

    庄郡王听后,觉得十分有道理,只是要如何贬谪郁达,却也要费点功夫,毕竟朝中这次也关押了数名官员,若没有特别重大的罪名,父皇必定不会随意贬谪一名正二品的户部侍郎。

    那人轻笑道:“可不是还有他家后宅之争么若是让他闹出个强占同乡霜妻的事儿来,难道还能在京城中混么”

    庄郡王道:“主意是好,可若他对那寡妇没那种心思呢或是那寡妇自愿做小跟了他呢”

    那人却懒洋洋地道:“事在人为。”

    此时,郁心兰正急急地赶往温府,一大早的,舅母常氏便使人送了封信到侯府,偏巧她到店铺里办事去了,刚刚才回了府,接到信后一看,吓了一大跳,娘亲竟然在昨晚带着龙哥儿搬回了温府。

    以温氏那种温吞软弱的性子,若不是出了极大的事,怎么会带着儿子回娘家

    直觉的,郁心兰就认定肯定与伍夫人有关,可是,就算父亲要纳那个伍夫人为妾,以娘亲的性子,也不至于搬回娘家呀。不管了,不管怎样,若是父亲想做对不起娘亲的事,我就要坚决地劝说娘亲和离,由我来给娘亲养老好了。

    打定了主意,到了温府,郁心兰不用紫菱扶着,快步直走入二门之中。在内宅的上房里,温氏与常氏正两两相对而坐,一个边述说边抹眼泪,一个边叹息边劝慰。

    丫头们打起了门帘,郁心兰提裙快步走进去,来不及纳万福,张嘴便问,“娘亲,到底是怎么回事”

    温氏又哭诉了一番原委,郁心兰顿时怒火万丈,“嘭”一拍几案,大声骂道:“太过分了,居然这样说娘亲您,这个父亲我们不要了,娘亲与他和离吧,以后就由我来养着您和弟弟们。”

    常氏吓了一大跳,一时傻住了。她是平民百姓出身,已经不象富贵人家的妇人被那么多礼教束搏了,却也不敢开口便要人和离的。

    原本主子在说话,当奴婢的不能随意开口,可紫菱在一旁瞧着势头不妙,不得不温言劝道:“大奶奶您先请坐下,好好儿地与二夫人、舅夫人商量。”按着郁心兰坐下后,她转向温氏笑问道:“不知二夫人可有将此事禀明老太太”

    温氏茫然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紫菱立即轻轻地蹙起眉头道:“这可不妥当呀。家中长辈尚在,您即便是与老爷争吵,也应当先禀明了老太太,再回娘家,这样才合礼数,若不然,就只这一条,旁人就能说二夫人您处事不当,目无尊长。”

    温氏闻言,小脸一白,无措地绞起了帕子,她是个知书识理之人,这会子细想紫菱的话,极有道理,顿时便慌了。

    郁心兰道:“没说便没说吧,昨晚娘亲被气成那样,哪里顾虑得了这么多再者说,若是去禀明了老祖宗,老祖宗定然会拦着娘亲,不让娘亲回温府来,若是老太太发了话,娘亲还要坚持搬回来,可不就得落个目无尊长的罪名”说着暗暗瞪了紫菱一眼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,你想让娘亲回府跟老祖宗说明,好让老祖宗将娘亲留下来。

    紫菱的嘴角弯了弯,低下头道:“可是不禀明,亦是失礼。反正人都已经回温府了,还是使个奴婢回郁府向老太太说明一下才好。”

    常氏也觉得这样有道理,立即便吩咐了温府的下人去郁府送讯儿。

    郁心兰不大满意地撅起小嘴,有了老祖宗在里面掺和,娘亲又是个孝顺的,最后必然会原谅了父亲。也不是说不能原谅,可若是原谅得太快了,父亲就不会长记性。

    正在思量着,紫菱又温柔地劝道:“婢子方才听了二夫人所说的,仔细这么一琢磨,似乎老爷并没有将伍夫人纳为妾室的意思呀。”

    话音才落,郁心兰就蹙眉道:“还要怎么明说都在说娘亲没有容人之量了,那个伍寡妇是父亲的什么人,需要娘亲来容下她对了,你称她什么伍夫人她相公不过是个举人,连一点官职都没有的,凭什么称之为夫人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,温氏脸色一变,轻哼了一声道:“反正她自打住入郁府,府中的下人就是这样称呼她的。”

    这个称呼的确是有问题。就连常氏这个刚刚上任的官夫人都知道,只有官员的妻子,才有资格称夫人,一般的有钱有身份的人家的女主子,只能称奶奶。难道郁老爷有意再抬一个平妻

    郁心兰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,脸色更差,眉头都拧成了一团了,依着她的脾气,定然是要劝娘亲和离的,只是舅母和紫菱都不赞成她的提议,她一时也不好多话。和离的女人会被人瞧不起,换成是她,她自然是不在意旁人的看法的,可说到底,要和离的人不是她是温氏,温氏却必然会在意。

    又聊了一会儿,温府派出去的下人回了府,向常氏和温氏、郁心兰禀报道:“老太太说委曲二姑奶奶了,请二姑奶奶宽心,郁府定然不会允许家中子弟做出有辱门风之事,她一定会让姑爷上温府来,亲自接二姑奶奶回府。”

    常氏闻言,心中松了一口气,人人都道: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家姻,她怎么都觉得郁心兰的主意太差劲了,坚决不能采纳,不过,就这么把小姑子送回去,也定然会让郁老爷瞧不起温家,怎么也得等郁老爷亲自上温府来接人,才能劝着小姑子回去。有了郁老太太这句话,就说明郁老太太是站在小姑子这边的,那么小姑子回郁府后,也不怕会吃亏。

    郁心兰也知道事情大概就是这么着了,看娘亲那个样子,也是一时气愤才跑回娘家,并不是对父亲死了心,她若劝娘亲和离,肯定是讨不到好的,可是娘亲这个软性子,若不能吃一堑长一智,日后连龙儿弟弟都保不住。于是她忙抓紧机会对娘亲进行教育,告诉娘亲,男人都是贱的,都是欠收拾的,不要对他们太好了,要重重地打一棒子,再给颗枣;女人憋气是容易老的,所以有脾气一定要发作出来,比如昨晚果断地回娘家,这样就是正确的。

    温氏惊得半张了唇,真不知道这些理论女儿是从哪里学来的,她可真没教过。常氏倒是听得囧囧有神,待郁心兰口干舌燥地停下来,端起茶杯喝水之际,常氏一拍大腿,“我就说兰丫头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,原来跟荣镇街坊上的马大嫂一个调调儿这话马大嫂也曾说过的。”

    “噗,”郁心兰一口茶水就这么喷了出来,马大嫂是马屠夫的婆娘,那可是荣镇有名的泼妇,她在荣镇只住了三个月,就亲眼见着马大嫂撒过五六回泼。怎么、怎么拿她跟马大嫂相提并论女儿被人这样相比,温氏也觉得脸红,呐呐地解释道:“其实兰儿平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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